第440章 阿箬阿箬,糊糊沫沫(2/3)
“啊啊”个不停,指指船板,又指自己的手,逐渐明白过来。
“不怕,这点脏算什么?”沈月如笑着挽袖,继续弯下腰,指尖眼看要碰到。
啪——
哑女情急,拍落她手掌,带起轻声脆响。
“小船家你——?!”
沈月如轻呼,手如遭蛇吻,分外生疼,连忙收回来查看。
灯影摇晃,手背上先前五道血痕依旧,有些扭曲,眼下指节又浮现几道乌青。
“好疼……”
她疼得蹲下身,心中更有疑惑,方才那哑女分明是用手拍自己,力气也不太大,怎就这般生疼。
她轻轻揉捏,疼痛未消,又起麻痒,忍了片刻终究轻声哼唧,一时竟觉得这生得好看的小船家,也没有那般惹人怜惜了。
那哑女一声不吭,先把跳板收了上来,这才掌灯过来看她的手,见其乌青渐起红肿,一时眸现难色。
沈月如这时也才发现自己手上竟隐隐有几分浮肿,心头微惊,她随姨姨调香多年,亦懂制药,哪还分辨不出自己这是不知不觉沾上了毒。
她下意识抬眸去瞧灯下,果然见那哑女的手指根根色泽乌沉,粗糙似老木树皮。
“那水中有毒?!”她恍然自问,想到那乌沉沉的木板,一时心头有些冷。
哑女见她自己明悟,眸中难色一收,重新挂上笑眼,连连点头“嗯啊”。
沈月如勉强一笑,正想开口再问些细节,却见船身忽而晃动。
“杨公子?”她忙回头,便见杨天行正往回走,而那垂首坐了半晌的蓑衣客已撑起竹篙,还是一声不哼。
杨天行靠近,见她蹲在船边手背乌青,不由摇头:“都让你当心些……”
他记得史中广陵之役何等惨烈,此前白沙洲上便一路骨碴隐现,灰白的泥沙中不知隐没多少具古来沉尸,哪还不知眼下已到了毒障丛生的边缘地带。
沈月如被她说得无言以对,正想强辩两句道自己心善,却忽闻“铃铃”声响,在船尾。
“哪来的铃声?”她有些奇怪,回头去看。
残月下,那蓑衣客身子高大,却佝偻着撑篙,手臂摇摆起落间,腕上铜铃晃荡,“铃铃”随风,带起哑声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