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路是躺下的碑,碑是竖起的路(2/3)
的两个营补给已经告急,一名班长带着三名战士下山送信求援。
从山上到山下,风雪兼程还不知要走多久。这支送信小队能带走的口粮,只有二十个馒头。
从海拔三千多米的雪山下来,四人连走带爬了三天三夜,饿了啃一口馒头,渴了吃一把雪。棉衣棉裤被汗水和雪水湿透后,又旋即结冰。班长用枪托砸掉身上的冰,再帮其他人砸。最后每个人都筋疲力尽,眼睛被雪地闪得刺痛几乎快瞎了。
二十个馒头,也只剩下了一个,谁都舍不得吃,谁都不去提。
在距目的地还有八公里的地方,他们彻底失去力气,栽倒在雪地上。最后一个馒头捧在班长手中,四个人都知道,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一个馒头分成四块,能量不够,四个人都会葬身雪山。只能一个人吃下馒头,才有足够的能量活着走到团部,把消息送出去。同时这也意味着另外三个人极有可能牺牲。
生死关头没有人争抢,三个士兵一言不发,选择服从班长的决定。
最后,班长把这个馒头递给了二十一岁的小陈。理由只有一个:小陈只有二十一岁,年龄最小,还是新兵。
在班长的命令下,小陈含泪吃下了这个馒头。其他人也没有就此放弃,他们挣扎着在风雪中挪动。几个小时后,体能消耗最大的班长第一个倒下。副班长继续带队前行三公里后,也随班长而去。
小陈和另外一个战友被严重冻伤,幸运的是,他们遇见了哈萨克牧民。喝了牧民的热奶茶,他们终于坚持到了团部。
“其实那一年,班长只有二十四岁,副班长只有二十二岁。”管理员沉声说,“那个幸运的小陈,就是我爸。”
独库公路竣工后,小陈退伍回乡,有了稳定的工作和美满的家庭。一年后,他却毅然选择回到乔尔玛,继续守护班长和战友。
“很难理解,对吧?”管理员注意到姜南的表情,“很多年轻的游客听过这个故事,都不太理解。我从前也不理解,还问过我爸,这么守着有什么意义,是因为愧疚自己活下来吗?”
“幸存者愧疚”,遭遇创伤事件后,认为自己对他人的死伤负有责任而深感痛苦,这本质上是一种创伤后的应激障碍。姜南刚才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