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孱弱之躯(2/3)
膜,崔念摸出了怀表的形状,手上的镣铐因为他的颤抖,和桌子发出持续的叩响声。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能知道上天打算给我一个美满的后半生,一切都会不同。”
回应崔念的只有沉默的诘问。
他的手依恋地顺着怀表的轮廓来回摸索,沉沉地叹息着:“我知道,你们这么努力地救下我,无非是想要知道一个真相,好,我告诉你们。
我父亲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其实我都记得。
十岁那年,我跟着我的母亲,坐了整整一天的大巴车,才到了东汲的海边,那时候的东汲,只是完成筑基的一片处女地,父亲为了这个工程,常年住在渔村,很少回家。
母亲和我抵达带着大包小包好不容易抵达的父亲的住处。
那是个简陋的平房,外面一个五六平米的工作室,里面是小得只容得下一张床的卧室,整个屋子都带着海产的腐臭味,熏得我直反胃。
那天夜里,我在睡梦中被外面的争吵声吵醒。
即便是在楠城的家里,他们也很少吵架。
然而,十岁的我,已经能听懂他们争吵的内容了。
那是因为我,因为我涂鸦写下的一段经文……”他说到这里,如同着了魔一般,开始诵念了起来,这声音带着哭腔回荡在审讯室里,听得人背脊发凉。
手铐重重地敲在了桌面上,念经的声音戛然而止。
“父亲责骂母亲,说她用海母教毒害我,而母亲争辩着海母教是她从柏家寨带走的唯一东西,不允许父亲剥夺。
我因为害怕,蜷缩在卧室里,不敢出声,天真地以为,一觉醒来,他们就会和好如初。
可是,我错了。
父亲不是一个暴力的人,但是,东汲镇这个项目的压力,让他的神经紧张到了极点。
这天晚上,他失控了。
玻璃的碎裂伴随着我母亲的喊叫,被海浪声禁锢在了这个破旧的平房里。
继而可怕的寂静。
卧室没有门,只有一块破布帘子,我小心翼翼地下了床,透过布帘的缝隙,看到我父亲手里拿着一块碎玻璃,尖锐的边缘不断有血滴下。
而我的母亲,躺在地上,正对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