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别也遽,无端又被西风误(2/4)
下可知,我是谁人,”她无奈地牵唇,“云中裴氏熙竹,武翊侯长女。”
她又对他讲述了,她与他兄长——当今太子元无黎——曾有长辈敲定的婚约之事。
眼见着元隽行的神色落寞了下来。
裴熙竹原以为他会就此死心。
可那人消失了一段时日,又从某个寻常的清晨开始,日日守在她必经的路旁。
他总站在那里,手里攥着一束新摘的花,倒真是固执得可怕——除了领兵出征的日子,风雨无阻地来,又总在她微蹙眉时得体地退避到远处。
日子久了,裴熙竹竟会在拐过街角时下意识抬眼。
竟是有些习惯了他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内。
她喜欢某本典籍,他就“恰好”送来孤本。
她在宴席间被凌氏姐妹刁难,他就“恰好”出现,当众为她解围。
甚至她随口提的愿想,他都会“恰好”明了,不顾一切为她实现。
后来,她终于还是心软了几分,时不时与他交谈片刻,又时不时与他一同出游。
情意萌动时,他提起了她与太子婚约之事。
他说他不赞同如此政治联姻,所谓“秦晋之好”,也终究逃不过利益交换的宿命。
他说,兄长是个好人,但女郎毕竟与他毫无接触,难道就要这样嫁给一个素未谋面之人,浑浑噩噩共度余生吗?
他说,我心悦女郎,惟愿女郎能嫁与真正心爱之人。可此番联姻,当真是女郎本心所愿?说到底,不过是父母之命,何曾给女郎选择的机会?
他也自嘲般道,我希望女郎慎重抉择,的确是存有私心的,算不得光明磊落。兄长乃是君子,我不过是个惯会钻营的小人,定力不够,只有这一颗热烈的心。
他说,我自知不该屡次僭越,可我当真自持不能——遇见你,对你动心,岂是理智能管束的?
……
优雅的阴谋家在精心撒网狩猎,温柔慈悲的明月清醒着沉溺其中。
……
兴明十七年年末。
这一场冬雪,似乎格外大。
裴熙竹轻托肚腹,由侍女妙瑜搀扶着臂弯,缓缓下了马车。
她肩上披了厚厚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