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云良家女 零落依草木(1/5)
许延年与陆昭阳并肩走在通往安仁坊的街道上,两人的衣袂在晨风中轻轻相触。
\"昨夜睡得可好?\"许延年低声问道,声音里带着晨起时特有的沙哑。他刻意放慢脚步,好让陆昭阳不必疾走。
陆昭阳微微颔首,:\"比前夜安稳些。\"她抬眼望向远处逐渐清晰的坊墙,\"吴小姐的伤势,今日该换药了。\"
坊门刚开,守门的武侯见是许少卿,连忙行礼让道。青石板路还带着夜露的湿气,两人的靴底踏过时留下水痕。
转过两道巷口,安仁坊小院的朱漆木门已映入眼帘,门环上系着的红布条在风中轻轻飘动,这是杜安按长安习俗为新婚夫妇系的吉祥结,自两人成亲到现在一直未取下。
杜安早已候在门前,见两人到来,忙不迭地行礼:\"许大人,少夫人,东厢的娘子今早用了半碗粥,气色比昨日好些。\"
许延年点头,目光扫过院中那株开始落叶的梧桐:\"有人来过吗?\"
\"回大人,没有。\"杜安压低声音,\"就是昨夜\"他欲言又止地看了眼东厢房。
陆昭阳解药囊的手微微一顿:\"可是伤势有反复?\"
杜安摇头:\"那倒不是。老奴半夜起来添灯油,听见东厢传来哭声,细细碎碎的,像是捂着被子在哭。\"
许延年与陆昭阳对视一眼,默契地朝东厢房走去。廊下的青砖被晨露润湿,陆昭阳的裙裾扫过时沾了些许水痕。许延年伸手虚扶在她腰后,指尖距离衣料仅寸许,是个随时能护住她的姿势。
东厢房的门虚掩着,隐约传来秋菊低声劝说的声音。许延年在门外三步处站定,这是他为避嫌惯常保持的距离。陆昭阳轻轻叩门。
\"许少夫人!\"秋菊拉开门,眼睛还红着,显然也哭过。她慌忙用袖子擦了擦脸,退到一旁让陆昭阳进门。
吴秋月半倚在床头,见陆昭阳进来,她挣扎着要起身,被陆昭阳按住肩头:\"别动。\"指尖下的肩膀瘦得硌手,单薄的中衣下能摸到凸起的锁骨。
\"今日感觉如何?\"陆昭阳从药囊取出脉枕,青瓷般的腕子搭在上面,指尖轻轻按在吴秋月腕间。
吴秋月垂下眼帘,长睫在苍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