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支票风波(1/3)
七月的乌鲁木齐,周一的清晨裹挟着令人烦躁的燥热。军区医院的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混着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婴儿啼哭声,压得人喘不过气。陈默盯着手中被退回的支票,纸张边缘被他攥得发皱,医院财务科冰冷的印章“账户余额不足”刺得他眼睛生疼。空调外机发出老旧的嗡鸣,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贴在衬衫上又黏又痒。
“陈先生,您看这情况,今天必须补齐欠款,否则我们只能停药。”护士长推了推眼镜,语气公事公办,笔尖在欠费单上敲出急促的“哒哒”声。陈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视线越过她的肩膀,落在走廊尽头蓝光治疗室紧闭的门上。透过门上的小窗,能隐约看见里面蓝光幽幽闪烁,他的儿子正躺在那冰冷的玻璃罩子里,小小的身躯被束缚在这片蓝光之中,仿佛随时会被黑暗吞噬。
玻璃罩里,孩子皱巴巴的小脸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呼吸微弱而急促,每一次起伏都像是在与命运艰难抗争。他的小拳头无意识地攥着,黑黢黢的皮肤满是褶皱,像极了历经沧桑的小老汉。那些治疗黄疸的蓝光无情地洒在他身上,尽管护士说这是必要的治疗手段,可在陈默眼中,那光却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
陈默攥着退票的手微微发抖,冲出医院时撞翻了墙角的清洁车。塑料桶骨碌碌滚出老远,肥皂水泼溅在雪白的瓷砖上,映出他扭曲变形的倒影。七月的阳光如同滚烫的烙铁,晒得他头皮发麻,可心里却凉得像坠进了冰窖。谢安宁公司在离医院不远的银川路,穿过三条街时,他跑得岔了气,扶着电线杆干呕,喉咙里泛着铁锈味,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儿子在玻璃罩里孤单无助的模样。
推开谢安宁办公室的门,一阵淡雅的茉莉香扑面而来。谢安宁的妻子徐业华正坐在真皮沙发上,素白的手指轻轻翻着一本账簿,腕间的珍珠手链随着动作轻晃,发出细碎的声响。谢安宁靠在大班椅上,不锈钢茶缸“当啷”一声磕在桌面:“慌慌张张的,出啥事了?”
“大姐,支票……银行说透支了。”陈默把皱巴巴的票据拍在茶几上,喉结上下滚动。徐业华放下账簿,蛾眉微蹙,眼神中透着疑惑与不满,“我不是说了押着吗?谁让你拿去划账的?现在银行要罚滞纳金,公司信誉也得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