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1/3)
第一百三十一章
沉默的,固执的,野蛮生长的。
像野草一样。
没有谁精心浇灌,却在每个晨昏里固执地攀援,更无人知晓它何时破土。
恰逢某个暴雨倾盆的夜,陈杳窥见陈烬尧的心,突然发现它已缠满心墙,将所有悸动,挣扎与酸涩都锁在苍茫的,黛青的痴色里。
从此他的心再不是一片荒芜。
……
等到车上陈烬尧衣服湿得都快要拧出水。
他抹了把脸,湿漉漉的掌心分不清是雨是泪,这才将风衣解开,仔仔细细地问了陈杳有没有难受。
毕竟小孩的脸太红了。
“……是闷的,小叔。”
“你抱着我,我喘不过气。”
陈烬尧不再说话,暖风开到最大。
……
淋雨的后果,就是陈杳被冻病了,一直咳嗽,还发了好几天的烧。
陈烬尧照例工作,给她做饭,处理恋情即将公开的事,三点一线忙起来,连喘气都觉得累。
但陈杳深夜迷迷糊糊睡醒,总感觉有人在床边看她,拿下了她额头上盖着的毛巾的瞬间就会有一只很大的手覆过来,摸她额头的温度,然后换上新的毛巾给她降温。
不烫了,那人就会松一口气。
烫,她便能听见嘈杂的交谈的声音,像是很多国语言混在一起。
她到现在也不知道看到的白色小人和黑色小人是不是被烧糊涂了,出现的幻觉。
她常常在晚上打着吊针,那人不睡觉,明明定个闹钟就可以解决的事,但他好像很害怕药流干净,会回血,往往提前十多分钟就站在那,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快空的药瓶。
又或是挽她的袖子,揉她的腿,给她用白酒擦身体,来来回回,衣不解带,折腾了三四天。
陈杳朦胧感觉天亮了好几次,又暗了好几次。
清醒的时候,可以看到黄昏在地毯上被拉长的日光,朦胧的时候,又似乎能见到薄薄的星光月色。
但不管什么时候,她叫他,他都在。
好得差不多的时候,她躺在床上看手机,突然收到了沈迴的消息。
他要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