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石径斜·否认(3/3)
是如何说的?您说,向徽未来要继承您衣钵,如何能与寻常人比?如此,我便也只能作罢。
“我第二次来寻爹爹,是刚搬回潞合之后,因那时我觉察到向徽情绪低落,便去问他发生了什么,他起先支支吾吾,直到后来才告诉我,那时的他,都已不知如何与人相处了——到了潞合后,因与先前相识的许多同龄小儿分离,他便常与姐夫一道,不想爹爹却总是告诫他,万不可像姐夫那般荒唐。我觉爹爹这般,会叫他日益孤僻,便想同您说上一说,可您却反问我,徐文翰读书十余载,科考仍年年落榜,难道不荒唐?徐文翰做过的荒唐事可不止一件,我无法反驳,便也只能安慰向徽,与人交并不代表要学习他之所为,自己把握好分寸便是。
“今年,是向徽第一次参加秋闱,自数月前起,他便十分紧张,爹爹对他的要求日益严苛,听闻文章中哪怕有一句写得不那般好,便是怒斥责骂。向徽到底是我弟弟,知道徐文翰竟将带着他去花楼鬼混后,我也生气,我也质问,可徐文翰却说,向徽的状态实在太差,他是思己度人,觉得叫向徽放松放松,或许能好一些。多可笑啊!徐文翰竟还是为向徽好呢!
“可爹爹您呢?在知晓向徽寻花问柳之后,管他紧闭不说,竟还动了家法!向徽也不小了,都是可以开始说亲的年纪了,爹爹您当年不是还称徐文翰身为男人、自有难处,面对向徽,怎又不一样了呢?!如今向徽身死,再也不用念着是否会惹了爹爹不快、叫爹爹失落了,要我说,于他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拜您所赐,向徽的心,早便已死了,慧雅亦然。”
申佰祥听到此时,呼吸早已乱去,身子也开始发抖,他后退了两步,最后跌坐在了身后的太师椅上。
至于申向妍,则是向着他作揖、行了一礼:“如今天色已晚,爹爹也需要歇息了,慧雅就此告退。”
说完,申向妍直起身,头也不回地,行出了主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