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痛过之后(3/4)
许久,他才低声说。
“她不再回来了,对吧!”
温雪梨看着他,眼神没有一点起伏。
“她站在光里了!”
“你还在病房里躲着!”
“你觉得她会回来看你?”
“你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她活得太清楚!”
“你太脏了!”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插进了他还残余尊严的最后一丝边角。
但他没有反驳。
只是慢慢低头。
那一刻,他终于明白。
她不会回头。
不是因为她恨他。
是因为她已经不需要了。
展馆外的风一整日都很冷,云层低压,空气像裹了一层旧布般压人。
午后三点,展览进入高峰时段,整座青城艺术中心人流如织,但却没有嘈杂的喧哗。
人群缓慢地行进着,每个人面前的画都是一次凝视内心的拉扯。
有年长的女性静静站在《归线·三》前落泪,也有年轻的学生看着《无声》久久不动,他们都不急着问,也不急着走。
宋意站在展厅尽头的暗厅,她没化妆,头发低低束着,穿了一件灰蓝色的风衣,一整天几乎未曾离开那扇白墙前。
她站得太久,脚已经有些麻了,但她没有动。
她知道会有人走到这幅画前,而她想要亲眼看着那些人,是如何在沉默中与“那一夜”相遇的。
这幅画的名字叫《门后的夜》。
是她此生最沉的一笔。
那一晚她从医院回家,在萧宅的楼梯转角处坐了一夜,整栋房子漆黑一片,没人问她为什么不进门。
她没穿鞋,裙子破了,眼睛肿得快睁不开。
她就那么坐着,像是一块快要风干的布。
第二天清晨,佣人打扫卫生经过她身边,没敢出声,也没敢停。
她记得那时风吹来时,门缝轻轻摇了下,像是有人要开门,又像只是夜在叹气。
这就是那幅画的画面—
一只女人的脚刚从门里迈出,身影未全出,光线只打在她的小腿上,其余全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