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风停心落(2/4)
“不敢哭,不敢喊,不敢求助,就连看到母亲的遗书,我都没有第一时间打开!”
“我怕里面是对我的失望!”
“可她没有写我!”她抬起头看着他,眼神清亮。
“她写了很多生活的琐碎,写了她年轻时候的事,写了她第一次爱人的模样,写了她对人生最后的期待!”
“唯独没有我!”
谢景行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低声说。
“她不是不写你,是她写不下你!”
“为什么?”
“因为你还活着!”他说。
“她怕她的字,留在你身上会变成桎梏!”
陆知易盯着他看了很久,终于轻轻地点了点头。
屋里沉静了一会儿,她忽然抬手将台灯关掉,整个房间瞬间陷入柔暗的光影里。
谢景行没有起身,只是握住她的手,轻轻地,像是在用无声的方式提醒她—我还在。
另一边,京北。
傅宅三楼,走廊的感应灯亮了又暗,傅衍礼站在窗边,手里拿着一支未点燃的烟,窗外的风吹动窗帘,风带着寒意拂上他的面颊。
他已经记不起自己上一次好好睡觉是什么时候了。
或许是她还在家里的时候。
她那时候睡眠很浅,他夜里晚归时轻轻关门,她都会醒,然后从卧室里出来,披着睡衣问他。
“要喝点热水吗?”
他那时候总觉得这女人太细致,细致得有些疲惫。
她永远记得他加班的时间,永远记得他喜欢哪种粥,甚至知道他开会前习惯把左袖挽两圈。
可他那时只觉得这是负担。
现在想来,那些所谓的“记得”,是她用尽力气在靠近他。
他却只用了一句“别太操心”将她推远。
那句推远的话,她没有反驳,只是点头,说。
“我知道了!”
那天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给他端过热水。
他还记得她走的那天,下了一场很大的雨。
他从外头回来,鞋底全是水,佣人说太太东西都搬完了,只剩下一个纸箱,说是他办公桌上的东西,她没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