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药渣吞鼎引符变(1/7)

药渣场。

这名字，如同一个腐烂的伤口，贴在黑水城东区最肮脏的角落。

高耸的、由各种废弃矿渣、建筑垃圾和不知名污物堆砌而成的“围墙”，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刺鼻的硫磺、浓烈的金属锈蚀、劣质丹药的腥甜、还有尸体腐烂的甜腻。围墙之内，是一片巨大的洼地，如同被巨兽啃噬过的伤口，坑坑洼洼，积满了粘稠发黑、冒着可疑气泡的污水。污水之上，漂浮着各种难以名状的垃圾：断裂的骨刀、腐烂的藤篓、破烂的衣衫，以及……更多肿胀、青黑、残缺不全的人形物体。

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脂，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烧肺腑的痛感。绝望的气息浓得化不开，混合着死亡和腐烂的味道，沉沉地压在每一个苟延残喘的生命头上。

阿牛——顶着陆青的躯壳，被两个黑蛇帮众如同丢弃垃圾般，从一辆散发着恶臭的板车上掀了下来，重重摔在一片相对干燥的矿渣堆上。右臂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身体蜷缩起来。

“妈的，晦气！赶紧走！”帮众捂着鼻子，骂骂咧咧地驱赶着板车离开了，留下阿牛独自面对这片人间地狱。

他挣扎着坐起身，灰金竖瞳扫视四周。

洼地里，如同烂泥般瘫倒着许多人。大多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皮肤呈现出各种诡异的青黑、暗紫或溃烂的斑驳颜色。他们眼神空洞，如同被抽走了灵魂，只有胸膛微弱的起伏证明他们还活着。一些人如同蛆虫般在垃圾堆里翻找着，将找到的、沾满污垢的、颜色可疑的块状物或粘稠物塞入口中，麻木地咀嚼着。那是被丢弃的废丹残渣，或者更糟的东西。

偶尔有穿着统一灰色短褂、面罩遮脸、手持带钩长棍的守卫在“围墙”上方的栈道巡逻，冷漠地俯视着下方挣扎的“药渣”，如同在看一群等待处理的牲口。

阿牛收回目光，内视己身。

情况比在黑水河底时更加糟糕。右臂的伤口在污浊的环境中开始恶化，焦黑边缘渗出粘稠的黄水和黑血，散发着腐臭。体内经脉如同干涸龟裂的河床，布满了丹毒淤积的黑色“淤泥”和能量冲击留下的焦痕。丹田气海更是布满裂痕，那缕融合了一丝水蓝光泽的混沌灵力，此刻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在裂痕间艰难流转，勉强维系着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