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御稻香(2/3)

十二具机关木人破土而出，关节处嵌着的正是张家炼硝坊的齿轮。陆骁旋身将少年护在墙角，狼牙令牌甩出时精准击碎木人眉心——每个被毁的傀儡体内，都掉出粒刻着\"林\"字的麦种。

\"他们用你的血温养粮灵。\"陆骁碾碎麦种里沉睡的虫卵，\"从七年前那场山洪开始。\"

林清然突然想起祠堂族谱被烧的那页。暴雨夜母亲将他塞进酒瓮时，说的不是\"快跑\"，而是\"别让它们醒过来\"。

晨露未曦时，御田飘起诡异的红雾。

林清然赤脚踩在稻浪间，看菌丝将翡翠稻种泡成琥珀色。陆骁砍来百年桃木雕酒甑时，他正教农官用硫磺熏蒸法杀灭虫卵：\"地气回暖时，要把酒糟埋在田埂下三尺…\"

\"林大人！\"稻田突然传来惊叫。

昨日种下的御稻竟在一夜间抽穗，谷粒裂口处探出婴孩般的手指。林清然手背青筋暴起，菌丝强行镇压暴走的粮灵时，怀中的永初帝笔记突然发烫——泛黄的纸页上浮现出荧光字迹：

【警告！基因锁开启过度，粮灵化形倒计时：30天】

国师的轿辇停在田埂上时，陆骁正用桃木酒甑罩住变异稻穗。紫袍男人抚掌大笑：\"难怪永初帝要杀尽天下酿酒师，原来这粮灵噬主时，比蝗灾更可怕。\"

林清然突然将菌丝刺入国师手腕。

\"你实验室编号是xc-079吧？\"他盯着对方瞬间收缩的瞳孔，\"去年在2140号培养舱做转基因实验时，是不是弄丢过一管古酵母菌？\"

蝉鸣骤歇。

陆骁的箭尖挑开国师衣襟，露出心口与他一模一样的编号烙印——只是数字前多刻着\"销毁\"二字。

暮色染红酒旗时，第一车改良御稻运进皇仓。

林清然倚在粮垛间啃脆藕，看陆骁用狼血在麻袋上画辟邪符。菌丝顺着御田水渠渗入地脉，将粮灵暴走的气息暂时封在祭坛深处。

\"当年实验室爆炸…\"他忽然开口，\"是你故意调换了我的菌种样本？\"

国师临死前的幻象仍在眼前：穿着防护服的男人将古酵母注入时空舱，而操作屏上赫然显示着\"永初元年\"的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