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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 采访是病友间的相互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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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 采访是病友间的相互探问(6/14)

师多打击儿子。

药家鑫一直不知内情,他对父亲说过:“我上一次课,被打击一次,越上我越没有信心。”

他还是学下来了,专业考了第一。

他从大一开始兼职挣钱,在酒店大堂弹琴,后来当家教,打多份工,在城郊之间往返,他妈希望给他买车,“一个学生晚上十一点才回来,不安全”,他爸不同意,因为这样太张扬,会把退役的费用全花光,后来是他妈硬作了主,他爸点头的前提是药家鑫每个月给家里一千块钱。

药家鑫买过一把电动按摩椅给药庆卫,他没有喜意,只说:“我要的不是这个,只有一个要求,将来你挣不着钱,别问我要。”

狂热与极寒交激,焠出一颗赤红滚热的心。药庆卫带着疑惑说:“他挣钱好像上了瘾一样,这个月挣四千,下个月就要挣五千。”

他说“上了瘾”的口气像是在形容一个病人。但他也没问儿子为何如此,觉得“上进就好”。

出事当天,夜里十一点左右,药家鑫开着车返回家。

法官问过他,你是向哪个方向开?

他说:“对不起,我分不清东南西北。”

他四个月前才开上。在路上“打开影碟机看滨崎步的演唱会”,边看边开。“又开了一会儿,只听‘嗵’的一声撞上了什么东西。”

他装着刀的包就放在副驾驶位置上,下车查看时,他是随身带着包下去的。因为“我父母叮嘱我,贵重物品要随身携带”。

他看见张妙躺在地上,哎哟地叫着疼,脸冲着被灯照着的车牌,他认为对方在看自己的车牌号,就拿出了刀,他们之间没说一句话,张妙伸胳膊挡了一下刀,没挡住。只是“哎哟,哎哟”喊了两声,胸、腹、背被刺中。

刀是案发当天买的,庭审时他说因为晚上从没走过这条路,带把刀防身,之前跟别人发生过纠纷。发生过什么纠纷?他没说,庭审没提及,我问他父母:“他平时说过为什么事需要带刀吗?”

他母亲说:“没有,他就是这一点,心里有事从来不跟我们讲。”

父亲说:“我们的街坊邻居在一起都说,大部分孩子都是这个样子,跟父亲说不到两句半就窜开了,都是这样。”

关于杀人的动机,药家鑫在公开采访时说过一句“农村人难缠”,这句话后面还跟着一句没播的:“我害怕她没完没了地缠着我的父母。”

他做了漆黑一片的事情,张妙胸腔主动脉、上腔静脉被刺破,开始大出血,她没有了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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