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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到几近颠狂的蚊蛾们一波一波地往灯泡上扑,撞得头昏脑胀了再退下来,飞不到两圈儿就再继续往上扑。不晓得飞蛾扑火是不是就这样儿,本来有光有温暖就够了,却非要往死亡里撞。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南方觉着其实这事儿怎么就这么贱呢,爬来爬去爬的自己心里头还不舒坦。
酒喝多了胃里头也烧的慌,南方一只手摸上肚子顶着自个儿的胃,长长地打了个酒咯,味道不怎么好闻,打出来之后连他自己都嫌弃的皱了皱鼻子,估计一会儿小孩儿过来又得嫌他臭。南方点了根烟,其实当年把小孩儿抱回来之后就戒了,之前在派出所的时候还好,没那么多应酬,现在兜里却常常要装一盒,好像这些写着有害健康的小卷子递出去了就真能有什么回报似的。
南方站在灯下吞云吐雾,烟草的味道和酒水的味道发酵在一起,再混上一点汗水味儿,这味道说不出的怪异。烟头的火光明明灭灭,烟草颗粒在肺叶儿里循环一圈儿再出来,有些暗色的渣滓进去,又有些陈郁的气息被带出来。
十点的时候下课铃打响,南方猛地回神儿,不出所料的话自家小孩儿的身影不出五分钟就会从正对着大门的主教学楼一侧绕过来。南方掐灭了烟头等着,果然没一会儿就看见自家小孩儿细瘦的身影从暗处走过来,慢慢儿走进南方待着的这一块光亮里。
南方看着小孩儿一步步的朝这边儿走过来,心里头猛然间揪紧了一样想把他抱在怀里。他知道自个儿这是借着酒精的劲头放任了心里头的什么东西,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在这些年里越堵就越汹涌,直到有一天总会破堤而出。
果然,没等小孩儿走到跟前,南方就几大步走过去,小孩儿抬眼看了他一眼,似乎看出了他眼里那点儿不同于以往的东西,本能的畏缩了一下。就这一下,反而把南方的迟疑冲掉了,心里头有什么东西瞬间暴躁了起来,一把揽住小孩儿肩膀就往家的方向走。
豆包不知道今儿晚上他爸爸是怎么了,看起来眼角都是红的,满身烟酒气,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