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1/11)
01
沈一鹭从青州出发,走了近三个月才到了渝州地界,这处不比青州清闲自在,到处是纸醉金迷奢靡气息,她仰头望着贺家紧闭的朱红大门,定了定神。
“咔咔咔——”镀金的兽首门环被扣响了。
门“吱嘎”一声被拉开了一条缝,里头出来一个身着藏青色杂役服饰的青年女子,她上下打量了一眼门前杵着的沈一鹭。
“你干什么的?贺家的门也是你想敲就敲的?!”
沈一鹭虽不怎地爱读那圣贤书,但被老娘逼着,也实实在在地读了十来年,骤然让人这么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地问上一通,心里极不舒坦。
可想想老娘临终前的嘱托,她还是压着脾气把来意说明了,“我是青州沈家的后人,才此求娶你家少爷,烦请通报一声!”
这一句话让贺家登时炸开了锅,这渝州城里的贺家少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做生意的手段那是一等一的强悍,可他重残的身体才是真正让他“扬名”的大事,今儿却来个人,自称是来求娶这贺家大少的,岂不奇也怪哉?!
有明眼人自诩聪明道,这来求亲的女子若不是贪慕贺家的万贯家财,便是个瞎了眼的傻子,不然讨个不能人道的瘫子回家干什么,把他当祖宗供起来吗?!
不过这些,当时的沈一鹭都不清楚。
当日她被人迎进贺府后不久,就让人安排去了客房,而在客房等了半天也没见个来端茶送水的人来,更别提有主事的亲自接见了,不过沈一鹭对此倒不介意,没人伺候反倒能落个清静。
她简单梳洗后便拆了包袱,里头除了三两本书卷,便是一根已初具雏形的乌木簪,和一大包丁零晃的刀具,她匆匆扫过一眼,难得没把刀具拿到手上,而是把这几个大件暂时挪去一旁,独独从中扒拉出一方手绢来,上头绣了缠枝并蒂莲,看得出绣功不俗,她抖开手绢里头是枚弯月状的玉佩。
她捡起玉佩,拇指轻轻地摩挲两下,才又收进了手绢中。
02
这已经是她住进贺家的第五天了,每日除开定时定量的三餐供应,连个能说话的下人都没有,这要换作世间任一女子,早就坐不住了,铁定要把这贺家上下闹得鸡飞狗跳的一团糟。
难得的是沈一鹭多少年磨下的好性子,倒是稳的很,不过她也不是没脾气的,她一早就下过决心了,老娘临死都不忘叫她来求这个亲,她作为女儿,再不孝也不能让她死不瞑目,但她让人这么戏弄般地晾着,实在算不得脸上有光,她再等两天,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