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筹谋(3/4)

来是因为废帝时与北狄大战多有损耗，二来是因为栾和君自江南回京时，借着遇刺一事把军队清洗过一波。此后南北二军都交由白敞辖制，她便闭口不提扩军一事。如今白敞一走，明内大夫要换人，京畿军队要新编，一道道旨意下来，干净利落。

只是这么一来……霍鸣担心道：“北疆那边——”

栾和君微微一笑，抽出一折表章：“沈匕的谢恩表已经呈上来了。”她谋划得清楚周全，先对霍鸣说了，也是请他掌掌眼。

“依臣之见，自然还是小心谨慎为上。可是，”霍鸣顿了顿，“白大人与殿下有旧。有些事情，或许臣等料想的是一回事，白大人所想的又是另一回事。如此，殿下既有决断，臣等奉行。”

霍鸣出乎意料地没有嫌她操之过急，栾和君一时静默下来，被他刚刚的三言两语引出思绪万千。

霍鸣没说错，她敢这么做，除了政治博弈上的考虑，多少还是自恃和白敞间情意与默契，心知彼此不会逼得太过分。若是换了另一个他这般心狠手辣的权臣，栾和君未必敢这么快有动作。

栾和君按下思绪，对霍鸣微微点头。

免掉一个六百石的小官，在事务万端、按序运行的天下政务枢纽中，并不是什么显眼的大事。但栾和君罢黜的是监察东厂的明内大夫，这个消息由此而变得不同寻常，长了翅膀一样，飞到了帝国的每一处官署和案头。

“她把那个乐师带进了长乐宫？”围着厚厚毡帘的军帐内，白敞微微挑起长眉。

安海垂首应是，不得不提醒他重点：“主子，新的明内大夫已经上任，向何队首要了东厂近三个月的文书档记。”

“给他了？”

“没全给。”

“那他总是还要来闹的。长公主不掐死东厂是不会罢休的，给他何妨？”

“主子，”安海踌躇道，“您难道舍得？”

东厂是白敞发家的地方，是他手中最锋利得用的剑，他是凭着东厂的差事从内侍变成了朝臣，得以窥察百官、佐弼帝王，一步步站到高处。

“禁军还没有动，北疆的虎符还没有动。她憋得慌，要出气就让她出吧。”白敞轻描淡写道。他一旦离开京师，掌边疆军权，栾和君必定要动手收拾他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