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成了一条蚯蚓(2/4)

不是他结婚早，在村里看来，是刚刚好。过了30岁，就成老光棍了，这辈子没戏了。

我，今年刚好30岁。

“那老寇家大麦没黄小麦黄了。大儿子没结婚小儿子结了婚，现在娃都2岁了。”一个女人在房后聊天。

“这谁说得清，缘分这事，谁走到前头就是谁的。”另有一人搭话。

“对，我看他这大儿子这辈子完了，没猴耍上了。我上回头贴着玻璃看，那娃老的眼眶深陷，浑身的骨头都能看见。不知道的人还以为40岁了。”

我不想起身照镜子。我又不上台唱戏，平时也不收拾自己。

这头发，还是母亲上个月用弟弟在网上买的理发工具理的。也就是充饱电，一推子推到底，没什么技术含量。

这些女人，你烧炕就烧炕，在房后面聊什么天。你聊天就聊天，说我干吗？

村子太寂静了，房后说个话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现在这些人，将炕门都做在房外面，为的就是屋子干净。

“小斌，是不是你把我买的洋柿子吃完了？我刚买的6个洋柿子你都吃了。你放饭不吃，净挑好吃的吃，嘴馋的要死。”我知道，这是母亲在骂我。

不就吃了你6个洋柿子吗？春天，一斤洋柿子也就3元钱。她是舍不得钱。等秋天咱地里的洋柿子结下了，我给你摘一篮子。

平时，没什么事，能不睁眼睛就不睁眼睛，累！

这样的生活，我习惯了。

就像曾经见过一个瑜伽老师授课一样：放松，深呼吸。吸气，分三口呼气。头放松，鼻子放松，胸放松，肚子放松，大腿放松，小腿放松，四肢放松。

对，我现在可以说，自己浑身都是放松的。能听到自己屋檐下麻雀回家叽叽喳喳细微的声音。

自己就像由一根钢筋到面条一样，放松到了极致，直不起身来。

真的，现在起床，除过大小便，就是饿到没力气。

那种感觉，在肚子大肠和小肠咕咕叫了几个小时候才起身。

没办法，再不起来，怕是支撑这身人皮的骨头都要化成营养被吸收了。

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先人，是不是你尿到厕所干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