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成了一条蚯蚓(3/4)

上了？”

听得出来，这是父亲的声音。他都55岁的人了，过几年要领养老保险的人了，中气十足。

不就是尿到干土上了吗？干黄土还是你晒的，这黄土原高上住着，还这样看黄土。

家中的厕所在下院，就是大院旁边建了个小房子。进去，就是炕大点的地方，方方不到6个平方，刚好够架子车进出。

平时不起床，不穿衣服。

人瘦到一点的境界，穿内衣都觉得是一种束缚。

上厕所时，就穿一身秋衣秋裤。

尽量把这些事安排在一个点上，一次完成。能少起来一次都是合理利用时间。

上厕所，再洗个手，厨房寻点东西啃一下，接着闭上眼睛冬眠。

这老父亲，我的老父亲，怎么把我叫上仙人了？一下子准备把我敬到祖先牌位那里吗？

不就是没有按你规划的道路成长嘛。

打工，赚钱，赚许多钱回家，孝敬你们二老，

是，我现在就是土里钻的蚯蚓，看不上眼。

别人家的孩子都创业，成了大老板；小点的，都开个餐馆，成了小老板；就连最差的，继续打工，赚老板的钱。

我呢？

我成了一个躺平的韭菜。

可是，爸，妈，你们就把我当成家里养的一条狗吧。

我不用电，也不用水，每天就吃点馍馍，占一间房子。不说话，不出声，也不打扰你们。

“先人，晚上还吃不吃饭？不吃我就吃完了。”

父亲在门口喊。

是，他喊他的，我睡我的。

现在，我就像门口那株枣树一样，从根上开始死。表现在树枝上，就是长满了毛茸茸的叶子。对了，那是去年长的。今年，他以为修剪一下，还能发出好树芽。

“明年清明节把这棵枯树砍了吧，碍眼。”父亲老是这么说。

是，幸好我是个人，要是一棵树的话，早都安乐死了。

不能为家族创造财富的人，不配浪费家族的资源。

“好歹是自己亲生的，忍忍。医院的大夫都说没什么病，兴许过几年就想开了。”

“你，你就给我生了这么一个害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