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章(3/6)

瞑渊脸色全都扭曲到一处，痛苦异常，却咬紧牙关，死活不说。

季凝知道瞑渊虽然被抓，可是他的儿子却仍然流落在外，不知被藏到了什么地方。只要太子不除，魔族就仍然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她见瞑渊不肯开口，便将湛泸剑变成一把小刀，一刀又一刀扎进瞑渊已残破不堪的躯干。

牢内寒若冰霜，可瞑渊的全身还是汗珠缀缀，抽搐不止。

之前他也这般对过季凝，但那时的季凝和他一样，纵使痛入骨髓，也咬紧后槽牙，绝不示弱。

他们二人向来相像。

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季凝手划得累了，瞑渊也没有半分开口的意思。她发泄了恨意，也不愿在这寒气阴湿的地方多呆，转身便要走。

反正人在她的手中，日后怎样处置都是由来说了算。季凝很有耐心，并不着急。

“现下还不是你我的结局，终有一日我会拿回我的一切。”

在季凝踏出牢门的那一刻，瞑渊终于开口，制止了季凝离去的脚步。

虽然是困斗之兽，但却如同一只奄奄一息的雄狮，没人质疑它曾经狮王的地位。

“人间的那个孩子长大了吧。季凝，你是我的命数，我认了。此刻也该到你的命数了。”

季凝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转过了身子，身后闪烁着一道道阵阵嘶吼的疾驰闪电，伴随着狂风和黑暗席卷而来，背后的鬼魅哀嚎啸天。

她双目猩红，一双紫眸内燃着熊熊的烈火，如同地狱恶鬼。微微低垂的声音不问悲喜，却如千年寒冰，折胶堕指：“我不信命。而你也只会是这个结局。”

……

人间万祯四年春，寒冬已去，万物复苏，但朝局纷乱，百姓疾苦。

青竹层层缠绕，清风混杂着泉水敲打石块的叮当声在空中流淌。竹叶轻风摇曳，缓缓落地。

季凝凌空闭目斜躺在竹林的最上方，此处的日光最好，烤在身上最是暖和。

她擒着酒壶，不断洒入口中，很是惬意。一袭红衣随风摇摆，潋滟如血。

一旁的仙兽九尾红狐兴奋叫嚷，这是它第一次跟着主人来人间。听闻人间是这世上最最好玩的地方，她可要跟着主人好好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