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06 春分(1/4)

小森几场春雨过后，万物萌发。春分时节再来雾隐山的牧青阳已然察觉到整座山发生了明显变化，崖壁丛生的蕨类植物呈现出被雨刷洗后的新绿，杉树林中的泥土里不知何时已窜出一两株从未见过的野生植物，植物尖上顶着一两颗小小的浅紫色花苞。

牧青阳采集了一片叶子，收入标本盒，并拍下整株植物的形态和叶片的脉络。山里视线不佳，花叔拿出一个手电筒，打开，光线照射下，叶片的脉络立马清晰。

周末，花叔正好休假，便有大把闲暇时间，可以趁此来雾隐山，与新认识的忘年交切磋花艺，探索野生植物。

属于河谷村的雾隐山地段对本地人花叔来说，并不神秘，不过雾隐山绵延途经其余好几个村镇，对没来几次的牧青阳来说，深邃未知，自然也需要花叔引路。

牧青阳还有另一重目的，便是询问那句暗语。

从早上见到花叔，两人一拍即合去采集标本，直到下午才返回河谷村，牧青阳有些话想问，一番交谈，才知暗语出自《小森花事》的作者文心。当然，暗语并非印刷在书里，而是花叔从文心说话间听来的。

“您认识她？”牧青阳清淡的神色浮现一丝喜悦。

“很多年前的旧事了，记得那年我不到二十岁吧……太遥远了……”花叔凝神回想，“我记起来了，那时候我刚读大学不久，就遇见了那个自称为文心的女子，”花叔看了看牧青阳，又道，“别说，和你有几分像。”

“是吗，”牧青阳似问非问，“那定是她了。”

“她是谁？”

“我的母亲。”

牧青阳眸中闪过一抹惆怅，旋即又回归往日的清淡神色。

“令母可好？如今可有再研究花草？”花叔未觉对方神色变化，脱口而出，心中隐隐有所期待。

“家母已不在很多年了。”

“啊？”花叔忍不住惊叹，“人生不可预料呀。”

牧青阳沉默，一股悲伤蔓延心田，面上却依旧看不出悲喜。

半晌，花叔又道：“孩子，命定的东西咱们无法改变，过去的事咱们也无能为力，只有现在把握在自己手里。”

“小森花事有关雾隐山的下卷，我会替我母亲完成。”牧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