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09 散场(1/5)

一声汽笛声拉回纪春纱的思绪，她看向远方的余光里始终有一团影子定定地不动——似有人久久站立旁边，同她一样等雨停。

雨彻底停了，檐廊下的其他人尽皆散去，见女孩久久不动，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准备轻拍女孩肩膀提醒，忽想到自己全身湿透，手上还有未干的雨渍，伸出的手悬在半空又垂下。

他的目光落在女孩的侧脸上，想确认这女孩是不是真的是一尊雕像，只见那睫毛眨了一下——到底不是雕像。

湿漉漉的留海干了，贴在额间，女孩转头的一瞬望向他，牧青阳顿住。

纪春纱不明所以，对面之人的目光真诚，伴随着探寻，问她：“我是不是见过你？”他的声音像是被雨洗过一般，干净清晰。

——牧青阳在看到女孩面庞的那一刻，几乎不经过大脑思考便脱口而出这一问句。

女孩模样清冷冷的，像初春料峭的风，她不假思索地摇头：“我应该没有见过你。在此之前。”

说完，不等对方继续追问，纪春纱略过对方身旁，向着台阶下走去。这时天光从云层漏下，远处山峦可见，青翠欲滴，霞光照射之处，仿若仙境，纪春纱霎时停下，片刻之后，回头看了看石阶上的檐廊——只一秒，便放弃了回去的念头，因为那仙境已缥缈即逝了。

牧青阳见石阶上的女孩回头朝自己张望了一眼，或许女孩认识自己，他心中期待万千，只见女孩再次转身，头也不回地朝山下走去。

牧青阳看着女孩疾步远去的背影，回想刚才，那分明是有些熟悉的模样，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那女孩一溜烟已不见了，牧青阳脚步不受控制地朝着刚才那背影的方向前去。经过餐馆旅馆旁，才想起这是徒步下山的路，与车站背道而驰，明知这样，却步伐未减，前方女孩的背影终于出现在视野里，她朝着他来时的路走去。

牧青阳一大早便在河谷村到鉴明寺的路上采集标本，期间未曾看见有其它人经过，更别说那样一个孤零零的女孩。

纪春纱走在前面，在分岔路片刻思索后，沿着稍微窄小的一条柏油路前进，她想起来时是经过了一条石头小径的，遂沿着窄窄的柏油路下山，观察道路两旁，是否有个路口可以通往小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