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09 散场(2/5)

走了半晌，却始终未见有小径，前方的柏油路通向雨雾后的山林。

——纪春纱猛然惊觉自己迷了路。

一回头，发现后方远远地有人朝自己的方向走来，纪春纱心想，既然有人走这条路，那必然会通往山下，她只需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就行了。如果沿着之前的登山路返回，会走下许多陡峭的石阶，她的双腿定然承受不了，此时这条平坦的柏油路倒是最合适不过了。

纪春纱在前，牧青阳在后，一前一后始终保持着一百多米的距离。

纪春纱的步伐快，牧青阳的步伐便快，纪春纱的步伐慢，牧青阳的步伐便慢。

纪春纱完全没想过后方之人在跟踪自己，只以为两人的目的地皆是山下。

牧青阳见女孩停下，他也停下。女孩兀自立在开满鸢尾的崖壁下凝望片刻，再从相机包里拿出相机，旁若无人地拍照，拍完还朝后方的他看了一眼。为避免女孩疑心自己是跟踪狂，牧青阳抬步朝前走，但就是步伐缓慢，仿佛足下生了根。

两人保持着五十米的距离，牧青阳沿着公路外侧行走，纪春纱沿着里侧崖壁行走，她头顶的电线上时不时有挂着的水珠落下。

雨天不要走靠山崖一侧，牧青阳曾听花叔说过，要是遇上电线导电，那就糟了。

前面女孩的步伐加快，他的心瞬间被揪了起来，甚至有一种莫名的惧怕袭上心头。他想提醒对方，张嘴准备呼喊，可又不知道那女孩名字。

两人疾走的脚步声几不可闻，只有溪流的水声在空旷的森林中回荡，似乎是这水声吸引了女孩，前面的人移到护栏一侧，等牧青阳走到女孩刚才走过的位置，才看到山崖一侧有树枝落下，另有半截树枝挂在电线上。

牧青阳心想，花叔又有得忙了。

又走过许多个弯弯绕绕，绕过无数个水滩，汽车发动机的声音越来越近。

花叔驾着皮卡车沿着山路行驶而来，看见前方有人影，花叔放慢速度，待到近前，才看清是一个容颜清丽的女孩，再一看，女孩后面跟着一个人，那人不正是青阳么！

花叔把车开到青阳的位置停下，焦急道：“我给你打电话打不通，猜想你还在山上。又下了雨，所以来接你。”

“临时有事，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