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13 粼波(3/4)

“其实，上个月我就遇见了你，只是你没看见我。”

“有吗？”

“梦华市车站到小森大学快铁站。”

“嗯？”

“你睡着了，到站时我本想叫醒你，奈何被挤下车。”

“后来呢？”

“我回去找时，已不见你人。”

牧青阳本是不多话的人，此刻逼着自己说了诸多话，却还没找到机会表达自己的目的。

“那你可能看错了。”纪春纱向来冷淡、清醒，即便知道他说的那个人十有八九是她自己。

“也许。”牧青阳顺着她的话回道，淡淡笑意中夹杂些许严肃。

她却突然间笑了，笑他这么不确信。

“为什么要回去找我？”纪春纱好奇。

“因为，总感觉曾经见过你，不止这两三次。”

“也许。”换作纪春纱回复同样的两个字，含蓄而隐晦。

护城河尽头，他说：“与你像是故友重逢，所以，第一次见面便想认识你，你介意我认识你吗？”语气客套而诚恳。

纪春纱习惯性地轻轻摇头，然后愣住，摇头，代表不介意吧？

牧青阳顺势拿出手机，点开拨号界面，动作一气呵成，问：“你的电话号码？”

纪春纱张了张唇，不说未免太过小气，最终还是说出了一串数字，是学校发的电话卡号码，这张卡她不常用。

他拨通，她的手机铃声响起，是一首轻音乐。

纪春纱拿出手机，一眼看到上面的来电，递到他面前，问：“是你？”

“是我。”牧青阳挂断电话。

纪春纱把熄灭屏幕的手机放回包里，径直朝车站而去，车站里人来人往，他陪她到达广场停车区，他主动告别：“下次有机会再见。”

他特意加了“有机会”三个字，不是“一定”，不是“肯定”。

意思是没有机会就不会再见面么？他的话里表达得多少有些随缘，这样的话，他想，他这个初认识的陌生人便不会对她造成情感的压力。

她回“再见”两字之后，两人皆默契地头也不回地朝着自己的方向前进，背道而驰，都在极力掩盖一种叫做留恋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