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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荒唐了。这样的荒唐是非常窒息的,以至于后来警察问我什么问题,我完全是凭着自主意识在回答。
我直勾勾地盯着蓝山看,除了面色苍白,她还是好漂亮。
我把她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次,她裸露出来的皮肤和脸一样苍白得像石膏,很适合用来作画,然而我的确看到了一点与众不同的颜料——
我指着她的脚踝,说:
“不好意思,您可以让我看看这里吗?”
他把趣÷阁记本放进内袋,伸手去把那里的白布揭开:
“这个姑娘啊,有一个正红色的纹身呢。”
我说嗯。
我停一停,又说,我认识它。
之后我向警方提出了认领蓝山个人物品的请求,这些东西本应该是移交给直系家属的,但蓝山情况特殊,一是家属身在国外,二是他们在走访过程中大概是发现了我和蓝山关系特殊,只是没和我挑明,所以最终经过商量又打电话联系了蓝山父亲,他同意我先带走,到时候再交给他。
蓝山父亲在电话里和我说:“阿蓝这个孩子没什么朋友,她的东西请麻烦你先保管着吧。”
我说好。
回家之后我把那些东西放了整整一天一夜没去碰它们,我在床上躺了一天,起来的时候还是很恍惚,今晚我的梦里没有小花,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我醒来时坐在床上忽然就醒悟了:她陪我晒了那么久的太阳,如今走了,的确是该日落了。
我起来吃了点东西,翻开蓝山的日记本和手机,密码我都知道,查起来也不困难,但没什么好看的,非常普通平常,微信里还有辞职之后和经纪人寥寥几句的聊天,消息最多的是微信支付和运动,唯一置顶的还是我的名字,我们的对话停留好久以前。
我想起和她说这些话的时候,那天还在下着雪。
我还在惆怅蓝山的手机什么信息都没有,这样叫我怎么相信她是自杀嘛。但又转念一想蓝山只有一部手机,工作时要经无数人的手,是我的话也不会轻易留下信息的。于是我去翻开蓝山的趣÷阁记本,封面和扉页之间夹着两张洗出来的照片,两张都是她拍的脚踝,但我分得清哪张是口红画的,哪张是的的确确纹上去的。
后者看得出来伤口流过血结过痂,疼痛得更真实鲜活。
我静静地看了一会,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