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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翻过来,各写着一个字,我的单字。
舟舟。
在这样无济于事的事后回忆里她连我的姓氏也不叫,也不知道是习以为常了过去的亲昵还是根本就动情太深,可惜无论是哪个选项我都再也听不到她亲口回答了。后来蓝山父亲回来在国内办了她的葬礼,墓地选在外婆身边——但说实在也不是叔叔或者我选的,因为我们从墓地管理员那里得知,蓝山在很早之前就买好了两块连在一起的墓地。
我又一次沉默了。
清明过后仍然还是小雨纷纷的季节,我默默着陪叔叔完成一切事宜,这其中最一言难尽的是叔叔从她所有的照片里挑来做遗像的照片还是我拍的——在那盏温柔的小红灯下,我说你不用勉强自己,于是蓝山真的没有再强颜欢笑。
我拍完之后对着这张照片看了很久,最后叔叔说这张她没有笑,会不会不太好。我摇摇头,轻轻说:“蓝山本来也不是很爱笑啊。”
于是最后还是用了这张照片。蓝山的葬礼很小,只有她几个普通朋友来参加,秋历也来陪我,最后我们去到墓园,他站在我身边打着一把黑伞,很忧虑地说:
“阿肖,你和我说过的,你放下了。”
是吗,原来我真的这样讲过啊。我觉得我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肯定非常的真情实感,但那个时候的感情也不会影响我现在的状态,我现在自己在想什么,连自己都完全弄不明白了。
人是会变的,也是不会变的。
我好累啊。
我从伞檐之下抬头去看那些落在山上的雨,它们轻飘飘地落了下来,漫山遍野都是。
“我先送你下去吧。”
“嗯?”
“你去车上等我,等会我送你回去。”我说,“这把伞送给我吧。”
秋历不明所以,但也不敢问。他也没要我送,说就这么几滴雨,淋一淋坏不了,我把车钥匙给他,让他至少开个热空调别感冒,秋历说好,他要走的时候和我说:
“你最近都没理陆星嘉,他找不到你,来联系我了。”
“我太忙了。”我说,“我会联络他说对不起的。”
“嗯……他也忙,那边的确抽不开身,不过他已经买了下礼拜的机票了。”秋历说,“他要我转告你:‘阿舟,千万别出事。等我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