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三卷洛神(2/8)

中我望见下界景象：黑蛟被斩成九段，血雨里浮出我的倒影——额生水纹，眸含星砂，玄绡雾霭绕身三匝。

娘娘的声音渐远：&34；赐尔封号洛神，掌八百里洛川水脉。但有桩旧事&34；

我跌坐云头，发现裙摆化作流水，发间缀满珠贝。洛川每一朵浪花都在血脉里跳跃，冯夷被铁链锁在水晶宫柱上，正对我嘶吼。

&34；千年后会有场人劫。&34；女娲最后的话混在风里，&34；届时天河龙魂&34；

贞观七年的雨下得蹊跷。

我蹲在长安西市屋檐下，看雨滴在青石板缝里汇成小蛇。这雨带着腥气，凡人嗅不出，我却见每滴水里都游着缕黑雾——像极了当年那条被斩的黑龙。

&34；姑娘，买把伞吧？&34；货郎捧着油纸伞凑近，突然瞪大眼睛，&34；您额间这水纹&34；

我伸手抹去伪装，露出神印。货郎扑通跪地，竹伞滚了满地。这二十年我扮作游方医女，倒忘了长安城里还供着洛神庙。

&34；叩见娘娘！&34；货郎额头磕出血印，&34；求娘娘救救这雨&34；

我扶他时摸到满手滚烫。瘟疫顺着雨水蔓延，凡人只当是时疾，我却看清那些黑雾正啃食生魂。城南义庄已堆了三十七具尸体，每具天灵盖都有龙牙咬痕。

突然一声惊雷，云层里金甲晃动。我冷笑，果然又是天庭那套把戏。

&34；洛神宓妃接旨！&34；雷公电母踏云而至，手中圣旨泛着青光，&34；查泾河有龙魂作乱，着尔即刻归位，镇守洛&34；

我甩袖卷起雨幕，将雷音隔绝在外。二十年前我就该明白，天庭要的从来不是治水，而是听话的棋子。当年大禹治水时，他们不也派应龙相助？结果如何？息壤被收，万民成鱼鳖！

&34；回去告诉玉帝。&34；我拔下金步摇化作分水刺，&34；本宫行事，轮不到凌霄殿指手画脚。&34；

电母怒喝，雷锤砸向我的医箱。箱中药杵突然腾空，竟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郎——正是我上月从瘟疫村救下的药灵。

&34；姐姐快走！&34；少年掌心绽开曼陀罗，毒雾暂时阻住天兵。我趁机捏碎腰间玉珏，洛川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