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一目孩子(2/6)

&34；没有。&34；她听见自己说，&34；航航很乖的。&34；

雨幕深处传来铲土声。李艳红突然看清坑里那团东西——蓝白条纹的校服裤子，裤脚翻出半截脚踝，青紫色的皮肤上爬满暗红蚯蚓似的伤痕。她认得那个胎记，航航出生时护士说像朵梅花。

法医报告在会议桌上投下惨白的影子。&34；创口呈锯齿状，系扳手类工具反复击打所致。&34；老陆敲着投影仪，&34；指骨全部粉碎，但致命伤在后脑，颅骨凹陷直径48厘米。&34；

照片在幕布上跳动。航航扭曲的四肢被摆成跪姿，牛仔裤裆部有深色污渍。技术科小王推了推眼镜：&34；土壤样本检测出大量碳酸钙，和镇东水泥厂的原料成分一致。&34；

我突然想起那天的生日会。王铁柱把航航按在搅拌机旁，张浩往他裤子里倒水泥粉。&34；给寿星穿条新裤子。&34；陈明杰笑得露出豁牙，手机镜头几乎戳到航航脸上。

仓库铁门在身后关上时，我摸到兜里的水果刀。航航的眼睛在黑暗里发亮，像被车灯惊住的野狗。王铁柱说今天是&34；猎狗游戏&34；，谁能让航航哭得最大声，就能分走他微信里的八千块钱。

&34；求求你们&34；航航突然跪下来磕头，额头撞在水泥地上砰砰响，&34；我妈还在家等&34；

张浩一扳手砸在他背上。我听见骨头断裂的脆响，和上周他敲碎陈明杰膝盖骨时一样。血滴在生日蛋糕上，奶油玫瑰染成诡异的粉红。王铁柱舔着手指上的奶油，把裁纸刀塞进我手里。

&34；见血才算入会。&34；他贴着我的耳朵说，&34；你爸赌债的照片，不想让你妈看见吧？&34；

刀尖刺破校服那刻，航航突然笑了。他沾血的牙齿咬住我手腕，含糊不清地喊：&34；都是畜生&34；张浩的扳手第三次落下时，血溅到了生日蜡烛上。

审讯室的单面镜映出三张稚气未脱的脸。王铁柱靠着椅背嚼口香糖，张浩在玩指甲刀，陈明杰的石膏腿搭在证物箱上。老陆把尸检报告摔在桌上，航航青紫的面部特写占了半页纸。

&34；十二处骨折，三根肋骨插进肺叶。&34；老陆盯着王铁柱，&34；你们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