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心入局」

第109章 编号者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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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编号者的记忆(3/4)

纠错”,而是要——

记录他们活着时的真实人生。

我连夜搭起了一个简陋的录音角,在防空洞的一面墙上贴上白布,写了一行字:“讲讲你的过去,不讲编号,讲人名。”

我和林澈一起轮流做口述记录。

第一个来的人是那个老驼背,他说他叫“许涛”,以前是个电焊工。他讲他第一次接触电焊,是在他十七岁的时候,那时候他手稳得能在烟头上写字。厂里老工都说他是“电焊王”。

后来一次事故,他眼睛伤了,不能再拿焊枪,于是厂里就用一份“健康离岗协议”把他送出门。编号也变了,档案也消了。

“但我记得,”许涛指着自己的太阳穴,“我妈给我起名的时候,是因为我出生那天有雷雨。她说,希望我像雷声一样活着。”

我咬着牙,没让眼泪掉下来,只问他:“你希望你的名字,被记在哪里?”

他说:“在一个,哪怕五年后还能找到的地方。”

第二个是个女工,叫吴海英。

她没读过书,只会写“海”字。但她记得她有一个弟弟,小时候一起放牛,一起跳水。

“后来,我进厂,他读书。等我再见到他时,他已经不认得我了。”

“为什么?”

“因为我只剩编号。他说:‘你不是我姐,我姐有名字。’”

我听她说完,只在记录本上重重写下三个字:

“吴海英”。

我们一共记录了九位编号者的口述,有的说得结结巴巴,有的说着说着哭了,有的根本讲不出话,只能用写、画、比划,但我们都一字一句记录下来,哪怕只有一张纸,也用塑封装起来,标上时间、地点与“讲述者真名”。

晚上,林澈拎着一盒泡面坐在我身边,低声说:“你不觉得,这比做报告、数据更有意义吗?”

我点头:“有意义。但也更危险。”

“你怕吗?”

“怕,”我盯着烛光,“但我更怕有一天我们自己也变成编号,而没人来记得我们。”

老隋走过来,把那盒录音设备一件件装入一个铁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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