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编号者的记忆(2/4)
在还想是。”
我一瞬间鼻子酸得要命。
铁门打开,露出一个半驼着背的中年人,穿着脏兮兮的蓝工服,头发花白,眼神却很清澈。
“你是‘编号墙’的那人?”
我点头。
他领我走进洞口,那里一排排水泥墙壁上,钉着的不是水管或线路,而是一排排夹子。每个夹子夹着一张纸,有的是日记,有的是工卡碎片,有的是照片,还有的是一段段被打印下来的语音转文字。
“这些人……”我低声问。
“都是‘编号者’。”他说,“你来的正好,我们正在整理‘回忆口述录’。”
—
那一整个白天,我都坐在防空洞的塑料椅上,听他们讲故事。
我听见一个老工人说他曾经在晨丰打过三年废料组,后来工伤失忆,被系统注销编号后就不准再进任何正式单位。
我听见一个女工说她丈夫在中控室爆炸中被炸成焦炭,公司只给了一千块“慰问金”,还附带一句话:“编号不明,属外协自带人员。”
我听见一个小个子青年用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念:“我爸死的时候,手里还握着我刚出生时他偷偷印的纸条,上面写着:‘这才是你儿子的名字,别用编号叫他。’”
每一个人,都在用自己最隐蔽的方式,拼命扞卫一件事——
他们,曾经是人。
他们,不是编号。
—
林澈到了下午才回来,一见我就低声道:“市里有动作。你这疯者语法图,在城南一处工地工棚墙上被发现后,引起了调查组关注。他们认为这是一种‘破坏系统认知稳定’的‘类反系统标语’。”
“他们要查我?”
“他们不知道是你。但会查到‘编号者回音表’那边。我今天来,是想跟你说,我们要开始提前启动计划了。”
“什么计划?”
林澈目光像利刃一样,直视我:
“启动《编号者记忆文库》第一轮建档。”
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竟然有些手抖。
我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我们不再只是收集“死者档案”,也不再只是“编号